爬墙rps了,以前的双黑文在@你们的鲟

万重山

彻底不会写东西了,崩溃了


箫冉还是走了,八月的一个晚上他骑着马把我驮到天坑的口,月光出奇地清亮,晚风带着酷暑的热气。就在他开口的前一秒,我还心存妄想:这个气氛很适合表白。像是为了可怜我,他摘下鬼面递给了我——唐门这辈子是不能让外人看到脸的,这个已经不算什么唐家堡内部机密了。我完全没有这等准备,大骇,刚想开口的时候第一次看到了那双狭长的眼睛。

他说,“你敢不敢和我一起跳下去?”

我打了个哆嗦。他没等我回答,笑了笑,把鬼面用力捏在我手里。

“你也不该和我一起走。”他背过身去,“那记住我。”


后来我觉得他很可恶,一个从头到尾甚至没碰过我一根手指头的男人何德何能就这样惨烈地留在我的记忆里,那一夜的山风在每个月色明亮的晚上都从我心头呼啸而过,卷起一些尘土。我甚至尝试过给自己下过幻蛊,那几个月我昏昏沉沉,闷热的夏夜里跌跌撞撞至树洞的洞口,总错以为那一方月光的尽头像往常一样矗着某个人,他狭长的双眼不经意扫过来,背后是满盈的一轮。那几个月我过得惨的不行,明明只是一场无疾而终的感情,我却还是像失恋了一样,天天把那副鬼面攥在手心里,某天在苍山洱海被一个天策追杀一失手虫笛和鬼面一齐飞了出去,我居然下意识飞扑出去一把抓住了鬼面,然后半个身子飞出了悬崖。

那个天策很温柔,凌空刺出一枪堪堪勾住我背后的某个银环。“哎呀,”他这样说,“失手了。”

我吓得半死,转头过去看见他右手持枪,左手在背后,但露出短短一截枯枝,紫金色的蝴蝶落在上面。

那是我的第一根精六插八的虫笛。

我用一大筐子皇竹草换了回来,这是后话。我惊魂未定半跪在草场上,他一把把我拉了起来,头也不回就走了。

山风吹过来,他腰间的银心铃哗哗作响。


就在那天之前,我对自己说:这个鬼面就留着吧。不去管它,如果哪天他自己丢了,碎了,那就是缘分到了,我就忘记他。但我却还是每时每刻把它攥在手心,像抱着一条死去的蛇,又像在岚岚的后屋见到那些口里还会说话的毒尸。那天刚好秋收了,我蜷在洞口,看着月光打在瓷白的鬼面上,眼泪突然就流了下来。南疆的晚风带着湿气翻卷,梦里却没有天坑,也没有那双眼睛,只有一根长枪堪堪挂住我,我的下方是万丈深渊。我战栗着醒来,眼泪流的满脸都是。深夜里我摸黑去了圣兽潭,一遍一遍仔仔细细洗着鬼面,天亮之前在旁边挖了个小土坑埋了起来。

你没丢也没碎,可是我不能再留着你了。我一边哭一边这样想,梦里的恐惧一巴掌把我扇醒了。不是没有勇气,箫冉,我这辈子都不可能陪你跳下去的。

对不起啊,再见了。

我伏下身子又开始呜呜地哭——这几个月我总在断断续续地哭,但没有哪一次像今天这样伤心。不知道哭了多久,嗓子哑了的时候我泪眼婆娑起了身,浑身都是泥土。太阳出来了,圣兽潭又挂上了那一轮彩虹,一如既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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